人生意义

关于人生意义的一些思考
为了回答宝宝做的准备
2006年


前言

人到中年，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麻烦。

先是工作很累，而且不顺心。宝宝开始上幼儿园，大人小孩都不适应，小孩不适应，天天哭，大人心疼，也哭，反反复复的折腾。这几天宝宝又病了，一天一种表现。去了两趟医院，先是消化不良，类似胃肠炎；然后又发高烧，39.2度，可能是流感；好不容易不发烧了，又开始咳嗽。这边给父母买的新房子交房，又得忙活装修的事。爸爸妈妈照顾宝宝还有我们，连干活带上火，也累得够呛。只是父母太要强，再累也不说。我也是厚着脸皮让父母挨累。爸爸妈妈有些观念和我们不一样，加上一些交流不够导致的误会，常常因为心疼宝宝和我们大吵。

一天，老婆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她妈妈肾上长了一个肿瘤，需要动手术，把老婆送到机场，买张机票回家。我和老婆联想到将来宝宝长大了，还会经历类似的分分合合，各种艰难困苦，还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呢？



这么一忙活，倒是没有时间去想什么人生意义了。在十多年前，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历了一段思想危机，不知道人为什么活着，想不出人生的意义，想不出人类的意义。一方面是人长大了的标志；一方面也和中国推行市场经济有关。从小接受的共产主义和90年代的市场经济的价值观格格不入，经历着这样的巨变，对内心的冲击非常大，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期间和父母讨论过这个问题，也看了一些科普、哲学、宗教的书籍，除了知道几乎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困惑之外，十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解决问题。人生的态度实际上就像于华的那本小说的名字：《活着》，就是活着呗，凑或，挺着吧。

大概是听评书听多了，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按照通常的人生轨道，生了宝宝。自从生了宝宝之后，内心变得更加困惑。每次看着宝宝生病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宝宝并没有选择出生，并没有选择长大，只是我们自私地、一厢情愿地把他生了下来，慢慢地塑造了他的自我意识，他慢慢地有了清晰复杂的感觉、有了智慧，知道了悲欢离合。我们把体验这个世界、生存竞争抛给了他，让他重复我们的成长道路。如果有一天他问我为什么把他生下来，人为什么活着，我该怎么回答呢？所以我觉着我绝对是欠孩子的，忙活一辈子也还不清。（我倒不是说孩子不应该孝顺，不应该赡养父母。）

趁着头脑还比较清晰，手脚还比较勤快，写下一些自己的感觉，希望对自己、对宝宝能有所帮助。当然，既然自己都不明白，写出来的东西也许会有错误，但是如果能够稍微缓解内心的困惑的话，也就满意了。

一 关于宗教

从小到大接受辩证唯物主义和科学方法的教育，建立了坚定的无神论的观点。在我看来，宗教中的唯心成分都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说是骗人的、可笑的。人类文明有几千年了，从来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唯心的东西。

我整理的宗教的一些共同点
1 神界不可知、不可验证：比如天堂、地狱、轮回、佛教的真理，谁也没见过，也没法验证。特别像禅宗，你得道了，还无法向别人描述真理的模样，也无法告诉别人得道的方法。
2 可以满足信徒的某些要求，比如进入天堂、从轮回解脱等。（至于说那些想现在就灵验的祈祷，只能算作迷信，比宗教差得远了。）
3 不可怀疑，必须坚信，否则就有种种不灵验，甚至种种残酷的惩罚、报应。
4 信徒要广为传播。就像生存竞争一样，多传播影响大，生存能力强。

但是宗教的正面意义还是不容否定的。在道德和法律不完备的早期，宗教是人类道德的规范。在对世界不能进行合理解释的时期，宗教起着科学现在的作用，向人们解释着世界的运行原理，让人们有一种知晓一切的满足感。另外几亿年的生存竞争，人类和所有的动物一样，缺乏安全感，人需要一些精神慰籍，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每次我遇到危机的时候，也非常希望能够找到一种精神寄托。比如说西方的大部分科学家都是有宗教信仰的，但绝对不是迷信，而只是内心安宁的一个朦胧的根基。

随着科学越来越进步，宗教的解释慢慢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现在的人已经很难在拿7天创建世界这样的预言性质的教义信以为真了。人类对于自然的认识，虽然还不够，但是已经没有必要使用神秘的唯心主义来补充了。

在上大学之前，爷爷笃信基督教，80多岁了，还经常慢慢地从3楼爬到5楼，给我灌输基督教的教义，可惜我这个无神论者半点信的意思都没有。后来只言片语地接触了一点佛教观念，佛教提出人人可以成佛，并且对其他信仰非常包容，感觉很对胃口，这几年有点时间，读了几本通俗易懂的佛教常识书籍（这里特别推荐赵朴初的《佛教常识问答》）。但是让我失望的是，虽然佛教的一些观念对于现代社会纷乱的人心有所帮助，但是佛教根本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在一定程度上，佛教是一种虚无主义，从还原论的角度，否定自我这个整体。而且佛教认为那些所有人生意义、宇宙起源和成佛是没有关系的，不用考虑。这期间也看了一些道家的东西，还是有不少闪光点的，对现代人也很有帮助。但是也不能提供一个完整的、可信的世界观。

在对宗教不能满意之后，有一小段时间，曾经想自己创立一个“科学的宗教”，能够给大家一种满足，又不愚昧大家。但是由于不能给大家“好处”，只是一个枯燥无聊的教唆，谁会有兴趣呢？

我的一些观念：
1 无神论：没有神仙、造物主、妖魔鬼怪。没有所谓的神创造世界，这里特别推荐道德经中的“自然”这个词，世界本来就是自然而然的，我觉着这个词比“宇宙”更能说明问题。
2 所谓万物之灵的人类，不过是自然进化的结果，不是神创造的。而且生命的出现、进化，智慧生命的出现，都是自然的、而且在适宜的条件下几乎是必然的。因此，存在地球以外的生命和智慧生物是必然的，根本不需要怀疑的。但是对于所谓的外星人也不要寄予什么厚望，如果那样，只不过是另一种寻找内心支柱的“宗教”。
3 没有能够脱离身体存在的灵魂，人类的意识是数量众多的神经元的整体表现。
4 无来生：死亡意味着个体意识的永远消失。
5 不应该全面否定人的本能欲望，适度地追求美好的东西

如果相信这样的观念的话，这个世界是很自然的，根本不需要什么宗教来帮助人去了解世界。当然这些观念也无法给出关于人生意义的解释，关于人生的意义的理解，我将在下一章节给出我现阶段的理解。

一些猜想：
1 就像当年大家认为地球是世界的中心一样，我感觉多重宇宙也几乎是必然的。但是可能也是无法验证的。
2 人类关于空间、时间的认识还远远不够，也许以后的理论比相对论更让人惴惴不安，也许一个电子中包含着和我们一样复杂的宇宙。就像辩证唯物主义所说的，人的思想来源于现实，对于我们不能观察、不能理解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够预料得到呢？


二 人生的意义

人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因为人的眼睛是亮的，人有了智慧。有了智慧就知道什么是痛苦，有了智慧，就再也无法回到愚昧知足的平静了。

现代社会有一种盲目追求科技进步、经济发展的倾向，干任何事都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指标，好像真是“千里行舟，不进则退”。真的是这样吗？这些年世界上提出的环境保护、可持续发展等观念，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样的盲目追求是不对的，是违背自然的。

科学技术的发展，打破了永恒的观念，让人无所适从。比如大家坚信无比的数学，已经出现了危机。现代物理学和宇宙学的进展，给人们提供了一个悲观的未来。如果人不能离开这个宇宙，如果时间、空间、宇宙都不是永恒的，人类还有什么意义呢？就算宇宙永恒，人类永恒，人类奋斗又有什么意义？没有目标，就像温室里的花，有什么意义？虽然物理学彻底打破了人的观念，但也许永远解决不了人类的意义问题。也许很有可能的是：人类根本没有意义。我当初也是受了这些理论的影响，在我看来，如果几百亿年之后人类都不存在了，那么现在的努力也是没有必要的。后来又接触到各种不同的理论，突然觉着把悲观的判断全部寄托在这些也许永远无法验证的理论基础上，也许是非常杞人忧天的。是给自己偷懒、消极找的借口。

几乎各种宗教都有“末世论”，我想这很可能是为了满足人不堪重负的心灵的需要，让人们期望总有一天不用再这么折腾下去了。就跟辞职一样，知道有一天不用再负责任了，内心也许会轻松许多。

《万物简史》是一本非常棒的书，详细描述了现阶段人类掌握的宇宙、生命的知识。也可以看到真理的获得是多么的崎岖、复杂。其中有一段我觉着也许能够回答人生意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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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页）像大多数在恶劣条件下茁壮成长的东西一样，地衣长得很慢。地衣也许要花半个多世纪的时间才能长到衬衣纽扣大小。戴维•阿登堡禄写道，因此那些长到餐盘大小的地衣“很可能已经生长了几百年，如果不是几千年的话”。很难想象还有比这成就更小的生存。“它们只是存在，”阿登堡禄接着说，“证明一个感人的事实：连最简单层次的生命，显然也只是为了自身而存在。”
生命只有这点考虑，这点很容易被忽略。作为人类，我们往往觉得生命必须有个目的。我们有计划，有志向，有欲望。我们想要不断利用赋予我们的整个令人陶醉的生命。但是，生命对于地衣来说是什么？它的生存冲动、活着的欲望和我们一样强烈——有可能更加强烈。要是我被告知，我不得不当几十年林中岩石上的地衣，我认为我会失去继续活下去的愿望。地衣不会。实际上像所有生物一样，它们蒙受苦难，忍受侮辱，只是为了多活一会。总之，生命想要存在。但是——这一点很有意思——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不想大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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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轻松一点，推荐阅读《银河系漫游指南》。在这本小说里面，拿“生命、宇宙、一切的一切的终极问题”作为调侃对象。让你知道，也有很多人在考虑生命意义的问题，但是由于很可能是没有意义的，因此对待这个问题也不要太认真，要能够放得下。总之，读完这本小说，感觉很舒服，很安心。

其实人类的很多困惑，都是本能和理性的冲突。几亿年的进化，为了生存，人类和动物都具备了各种本能，有很多自己都不知道，或者慢慢地才知道（比如性本能）。但是人类获得了智慧以后，又想摆脱这种动物本能，获得一种理性的解放。所谓的人道、人性、伦理、道德很多都是违背动物本能的。这样的冲突当然会导致内心的困惑。比如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不可以貌取人”，有一段时间我就很困惑，为什么有些人看起来那么漂亮呢？我们不应该喜欢漂亮面孔吗？现在才明白，对于美丽的喜好，本来就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如果强迫大家不以貌取人，这是一种违背本能的约束，也许是不合理的。又比如说不能贪图享乐，但是像音乐等艺术，本来就是人类追求内心满足的一种本能。我们不能把除了吃饭、睡觉这种生存必须以外的一律否定掉，不允许人们追求。

我的一些观念：
1 人类的意义就是种族的生存（按照《万物简史》的说法，甚至就是DNA密码的生存）。
2 人生不应该赋予过多的意义，或者说没有什么必须的意义。至少不需要把各种目标压在身上，让自己疲惫不堪、自暴自弃。
3 人应该珍惜“意识”的难得，体验生活、观察世界、享受快乐。“及时行乐”，不要总是说等以后怎么样，等我有时间了怎么样，等我退休了怎么样。
4 跟随内心，大胆地追求美好的东西。不能否定我们的本能。

借用《苹果传奇》中记述的沃兹涅克的一段话，来表达我希望的人生态度：
“幸福是人生的惟一追求。除非你认为你可以更幸福，否则不要购买计算机，不要做与追求幸福无关的事情。你每天挂在脸上的微笑次数是度量生活质量的惟一标准。幸福需要食物、快乐和朋友。”


三 关于命运

关于命运，实际上有两个问题：一是世界是否是决定论的，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是不是大家就不用忙活了？二是世界是否是可以预测的，就像在算命之类的。

几乎每本科普书都会讨论决定论的问题。由于几百年来西方科学是按照还原论来发展的，认为种种物理定律可以决定整个宇宙的运行，甚至可以把将来的结果计算出来。因为类似的原因，也导致了关于人是否有自由意志的讨论。近代物理的发展打破了这种观念，量子物理、混沌、自组织、耗散结构等的出现，让人们认识到：低层次的规律不能推导出高层次的规律；虽然高层次的规律不能违背低层次的规律。就算是世界是决定论的，但是也是不可预测的。

东方的整体论出现很早，但更多的是一种想法，没有太多的科学依据。比如佛教的因果理论，万事万物互相影响，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再比如中医的人体模型，都是整体论的，但是科学性就很差了，更多的是一种神秘主义，甚至有些宗教、迷信色彩。

我的一些观点是：
1 未来是不可精确预测的。
2 不管世界是否是决定好了的，每种事物最终都只有一种结果（这个说法也许不对，比如量子物理，如果没有观测，粒子状态是不可知的，甚至是各个状态都同时存在的。但是也许宏观上可以这样说），这是否可以理解为某种命运？

这样的观点虽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也许可以让人明白，未来只有一个，一定要抓住机会，尽量不要后悔。或者说应该尽量争取自己满意的“命运”、未来。

苹果公司创始人乔布斯在斯坦福大学的毕业典礼上有段话让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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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7 岁的时候，我读过一句格言，好像是：“如果你把每一天都当成你生命里的最后一天，你将在某一天发现原来一切皆在掌握之中。”这句话从我读到之日起，就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过去的33年里，我每天早晨都对着镜子问自己：“如果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末日，我还愿意做我今天本来应该做的事情吗？”当一连好多天答案都否定的时候，我就知道做出改变的时候到了。
提醒自己行将入土是我在面临人生中的重大抉择时，最为重要的工具。
……
因为所有的事情——外界的期望、所有的尊荣、对尴尬和失败的惧怕——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将烟消云散，只留下真正重要的东西。在我所知道的各种方法中，提醒自己即将死去是避免掉入畏惧失去这个陷阱的最好办法。人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没有理由不听从你内心的呼唤。
……
你们的时间有限，所以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别人的生活里。不要被条条框框束缚，否则你就生活在他人思考的结果里。不要让他人的观点所发出的噪音淹没你内心的声音。最为重要的是，要有遵从你的内心和直觉的勇气，它们可能已知道你其实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其他事物都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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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关于生活态度

我的一些想法（我做不到）：
1 对于无法控制的事情，不用去操心。
2 对于情感，可以理解，但是不应该过度。人类总是以自己微妙深刻的感情着迷，甚至有些自豪。但是我认为这些只不过是种族繁衍需要的一种本能，是一种希望保持稳定、永恒的本能。没有什么可以夸耀的，那些希望计算机智能也具有人类感情的想法是自以为是的，可笑的。（不过在人类退出历史舞台之前，也许计算机智能应该有理解人类感情的能力。）
3 不要太累，但是也不要浪费生命。抓住机会，细细品味世界。
4 不要目标远大，但也不要悲观消沉。毕竟一个人能够承担的是很有限的。
5 从小到大不停的生病，是生存的必需。不舒服的时候，放松一下，别想得太多。
6 正直、诚实、坦诚、有信用、简单、坚持。
7 人应当遵守公认的道德、法律约束。这是人类社会稳定发展的前提。这些规则，初看起来好像是对个人的束缚，实际上是对每个人的保护。
8 人类很奇妙，但是人类自我欣赏时，也必须尊重产生自己、养育自己的大自然。
9 关于生小孩，我觉着一个非常理性的人也许不会要小孩。这个世界的问题太多，环境恶化，战争、瘟疫不断，各种人为制造的残酷的竞争。如果不能给小孩一个理想的环境，如果不能回答他为什么生他，如果不能告诉他人生的意义，最好不要生小孩。

以上还是废话一堆，也许生活的最佳状态可以这样：像许巍《时光漫步》中的歌曲的意境，类似佛教的初级体验，顺其自然、内心愉悦、超然的人生观。


五 关于兴趣和工作

有不少成功人士在给大家建议的时候，都提到了要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要沿着内心的方向前进。如果不追寻自己的兴趣，也许就不会快乐。

不要认为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做一种事情。从事各种自己喜欢的事情，甚至跨领域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如果没事可做，也会非常无聊。有时我想，比如说所谓的“天堂”，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或者这样问，如果让你设计一个自己的理想的“天堂”，会是什么样子呢？所谓的“天堂”或理想国，很可能会无聊死。


六 关于意识

《惊人的假说》中认为人的意识不过是极大量的、复杂连接的神经元的整体表现，我觉着完全能够接受这样的观点。书中谈到了大脑复杂性，但也不像想象的那么快速、精确。而且很明显，你并不知道大脑中的大部分计算，只是能够感觉到少部分和意识相关的“结果”。大脑明显有着逐步进化的过程，是一个很优秀的“可行解”，但应该说远不是“最优解”。

一些猜想：
1 由于我认为智慧生命出现的必然性，我认为人工智能是必然会出现的。而且人工智能有着人类无法相比的优点：人工智能的“动物本能”可能会非常小，另外，人工智能的继承、累积非常简单，不像人类需要二、三十年的学习。还有，人工智能的存在形式可以多种多样、适应能力很强，可以避免有机体的种种限制。
2 出现人工智慧以后，整个“智慧生命”的意义也许就可以变为：把知识、智慧持续下去，虽然这对于宇宙根本不值一提。
3 像一些科幻小说描述的，一个人逐步地把大脑替换成计算机，每一步损失都非常小，那么也许可以把一个人的意识移植到计算机上。
4 如何确定连续的意识？比如睡醒之后，怎么知道你的意识和昨天是一个人呢？都是发生在你身上的呢？（比如两台完全一样的智能计算机，哪个意识才是正宗的呢？也许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只不过每个人本能都希望永生，“自己的意识”的连续性。比如假如可以完全克隆一个你，包括你的全部记忆，但是那个人的意识显然不是你的意识的持续，虽然对外人来说，根本无法区别你和这个克隆人。）
5 关于动物是否有意识，上学的时候，书本上一口断定只有人类有意识，我觉着这是不科学的，各种动物应该都有意识，只不过程度不同罢了。否定其他动物有意识，不过是一种狭隘的、严重自以为是的“种族歧视”。
6 既然人类的意识是众多的神经元复杂交互的结果，那么是不是复杂到一定程度的整体都能够产生意识呢？比如地球、比如整个宇宙，是不是有一个巨大无比的、但是运转极其缓慢的意识呢？这个猜想可能因为我们无法和别的层次的意识交流而无法验证，套用佛教的观点，这个与“成佛”无关。


七 关于艺术

关于艺术，我认为是人的一种本能的追求。但是由于艺术已经非常商业化了，她已经背离了人类的本能需求。

我的人文文化非常薄弱，对书法一窍不通，但是非常喜欢启功先生的字。启功说书法艺术不要迷信，不用乱练，有你看着好看的，有你看着不好看的。

我的观点：
1 艺术应该是非常个人的东西，不应该要求大家一致。
2 对于个人来说，艺术品有自己喜欢的，有自己不喜欢的，就这么简单。不要去相信什么经典、艺术评论。比如蒙娜丽莎我就觉得完全不值得那么受推崇。
3 艺术对于个人来说是低级的愉悦，不要把她想得太高贵。比如诗歌，为什么好的诗歌让人那么感动，很可能是她触动了多个神经区域，导致了一种和谐的共振——一种感动。
4 歌曲虽然很好，但是明显有以下两个缺点：使人思考速度变慢；人很容易接受歌中的观念。


八 关于民主

尼采等哲学家早就意识到“超人”了。历史也无数次地证明，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因此所谓的“民主”，根本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只不过是让大多数人满意的方案。

电影《Fight Club》中描述了两个主要的观点：1 不要被物质享受左右，这倒是倒是有些佛教、道教的影子；2 发起者对群体失去了控制，虽然这个群体还把发起者作为领袖，但是这个领袖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了，也许人类历史上的每次革命都是这个样子的。


九 关于真理

辩证唯物主义说：没有绝对真理，真理只能不断接近，但是永远不能到达。这句话我基本同意，但是这句话本身是不是“真理”呢？好像逻辑上有矛盾。

咱们常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是我觉着应该是“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方法”。




参考书目：
1 《万物简史》比尔•布莱森著
(A SHORT HISTORY OF NEARLY EVERYTHING by BILL BRYSON)
2 《银河系漫游指南》 道格拉斯·亚当斯著
(The Hitchhiker’s Guide to The Galaxy)
3 《苹果传奇》 Owen W. Linzmayer著
(Apple Confidential 2.0: The Definitive History of the World’s Most Colorful Company)
4 《佛教常识问答》 赵朴初著
5 《惊人的假说》 弗朗西斯•克里克著
6 Steve Jobs在斯坦福大学毕业典礼上的演讲
7 《Fight Club》